双语丨《觉醒年代》蔡元培北大就职演说，今天依然振聋发聩！

前几天晚上给“精读写作16期”的同学答疑时，几乎答到崩溃。因为很多同学不想踏踏实实地提高英语能力，而是去寻找捷径和技巧，只求快速通过考试。那天晚上我失眠到2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没有觉得准备考试有什么不对，但如果只为考试而学习，动机不纯，不仅学不好英语，还体会不到掌握一门新语言带给你的自由和成就感。

当今学英语的人中，80%是为了考试，考完试，书本一甩，再不过问，而真正为兴趣、为提升自我而学习英语的人，少之又少。

前段时间看《觉醒年代》，蔡元培就任北大校长时发表的演说让我产生了强烈共鸣。虽然过去了一个世纪，但里面的道理依然有着强烈的现实意义。我从中抽出两段和大家分享，不只是掌握一些表达和翻译，更是要感受这种求学的态度。

有兴趣的同学可看一段公开的真实视频影像：

我们来看内容（节选）：

第一段

①诸君来此求学，必有一定宗旨，欲求宗旨之正大与否，必先知大学之性质。②今人肄业专门学校，学成任事，此固势所必然。③而在大学则不然，大学者，研究高深学问者也。④外人每指摘本校之腐败，以求学于此者，皆有做官发财思想，故毕业预科者，多入法科，入文科者甚少，入理科者尤少，盖以法科为干禄之终南捷径也。

这段话虽然有文言文的色彩，但不难读懂。①句开宗明义，引出学习之宗旨、大学之性质；②③两句分别讲了专科学校和大学的不同性质，专科学校是找工作，大学是研究学问。随后④句指出北大目前存在的问题：大多读法科，因为好升官发财。即，求学的目的错了。

📚“诸君来此求学，必有一定宗旨”很好理解，就是说，你来北大上学，一定有自己的目的，可以翻译成：

• All of you come to study here for a particular purpose.

• All of you who come here to learn must have objectives in mind.

• All of you who come to study here must have a certain purpose.

结构、用词灵活多变。

📚“今人肄业专门学校，学成任事”中，肄业（yì yè）现在常指“虽已离校但并未学到规定毕业的年限或并未达到规定毕业的程度”，在当时的语境中，可以表示“正在学校学习”。所以“今人肄业专门学校，学成任事”可以翻译成：

• A person nowadays who goes to vocational schools would inevitably seek a job after graduation.

📚“而在大学则不然，大学者，研究高深学问者也” 是一个转折，我们可以按部就班地翻译成：

• But going to university is different. University is a place where profound knowledge is studied.

也可以稍微灵活一点，用上 15期 中讲过的“This is not the case”：

• This is not the case in universities, where grand knowledge is studied.

• This is not the case in universities, which are places for grand learning.

• This is not the case in universities, which are devoted to grand learning.

翻译讲究准确、灵活，不用一板一眼、字字对应。

📚“外人每指摘本校之腐败”中，腐败不是权钱交易的那种腐败，而是指学风堕落，所以不能说 corruption，而要翻译成 decadence / degeneration。“指摘”就是 criticize.

📚“以求学于此者，皆有做官发财思想”指出了北大当时的问题：求学太过功利，要么是为了做官、要么是为了发财。翻译时可以直白一点：

• All those who study here have the idea of becoming an official and making money. 

• All those who come here to study have thoughts in mind to assume high government posts or get rich.

也可以灵活一点，用到我们讲过的 a ladder of 或 be a ticket to：

• All who come to study here use the university as a ladder of promotion and wealth.

• All who come to study here use the university as a ticket to promotion and wealth.

当今社会也是如此，我们学点什么，总带有功利性，要么是要考试/考证，要么是为了炫耀装X，要么是追求铁饭碗，要么是为了赚钱。很少有发自心底的、为了学习而学习。

📚再看最后一句话“盖以法科为干禄之终南捷径也”，干禄（gān lù）指 钻营当官，追名逐利。干：追求。禄：官吏俸给的旧称。

终南捷径指 求名利的最近门路，出自《新唐书》：

唐代的时候，有个人叫司马承祯，住在都城长安南边的终南山里，给自己起了个别名叫“白云”，比喻自己像白云一样高洁。唐玄宗知道了，要请他出来做官，被他谢绝。于是，唐玄宗替他盖了一座讲究的房子，叫他住在里面抄写校正《老子》这本书。后来他完成任务，准备回终南山去，偏巧碰见了也曾在终南山隐居、后来做了官的卢藏用，两人交谈起来。卢藏用指着终南山，玩笑地对他说：“这里面确实有无穷的乐趣呀！”原来卢藏用早年求官不成，故意跑到终南山隐居。终南山靠近国都长安，在那里隐居，容易让皇帝知道并请出来做官。不久，卢藏用果然达到目的。后来，人们用“终南捷径”比喻达到目的的便捷途径。

所以，“盖以法科为干禄之终南捷径也”可以翻译成：

• A law degree is regarded as a shortcut to high-ranking government pos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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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段

①所以诸君须抱定宗旨，为求学而来，入法科者，非为做官；入商科者，非为致富……②若徒志在做官发财，宗旨既乖，趋向自异。③平时则放荡冶游，考试则熟读讲义，不问学问之有无，惟争分数之多寡；④试验既终，书籍束之高阁，毫不过问，敷衍三、四年，潦草塞责，文凭到手，即可借此活动于社会，岂非与求学初衷大相背驰乎？⑤光阴虚度，学问毫无，是自误也。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是蔡元培在 100 多年前的讲话，我还以为这是当代哪个老师在课堂上的训诫。

我们先看几个句子的翻译：

📚“若徒志在做官发财，宗旨既乖，趋向自异”说白了就是，如果你上大学只是为了做官发财，那你的初衷就是错的，学习方向也会出现偏离。我们可以翻译成：

• If your motives are to seek official jobs or wealth, your purposes are wrong, and the path will be deviated.

📚“平时则放荡冶游，考试则熟读讲义，不问学问之有无，惟争分数之多寡”振聋发聩：平时吃喝玩乐，考前死记重点，学到什么不重要，分数高低才重要。可以翻译为：

• You idle the days away, but when the exam approaches, you just cram lecture notes. You do not care about whether you've gained knowledge, but how good your exam results are.

📚再看下一句：

试验既终，书籍束之高阁，毫不过问，敷衍三、四年，潦草塞责，文凭到手，即可借此活动于社会，岂非与求学初衷大相背驰乎？

“试验”指考试测验，即 exams。

这句话很好理解：考试完了，就把书扔到一边，不再学习。这样敷衍了三四年，拿到了文凭，就以此立命，这不是和你读大学的初衷相违背吗？

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翻译起来就不难了：

• Once the exams are over, you throw the books away on the shelf, and never revisit them again. With a diploma in hand after three or four years of slacking off, you earn a living in society. Wouldn’t it contradict your original intention of pursuing studies?

“ 这样敷衍了三四年，拿到了文凭”可以直接一点，翻译成：After slacking off for three or four years, you get your diploma，也可以像文中一样，把句子结构处理一下，更加“洋气”：With a diploma in hand after three or four years of slacking off...

一百年前，人们为了升官发财而读大学，一百年后，人们为了考试拿证、升职加薪而学习，一个世纪过去了，有些地方还是需要“觉醒”一下。

回到学英语，如果你学英语不是为了掌握一门技能，不是为了自由阅读、见到未见的世界，而是单纯为了考试，你大概率是学不好的。平时看剧打游戏，考前疯狂背单词、补语法、刷真题，满脸焦虑、脾气急躁。当考试一结束，把与英语有关的东西一扔，又回归以前的生活状态。四年下来，就算通过考试、拿到文凭，你又真正收获了什么？

功夫在诗外。你工作满不满意、人生有没有价值，不在于你大学选了什么专业、不在于你多认真备考、不在于你专业课考了多高分数，而在于你专业之外的学习与收获。所以，在专业之余、在考试之余，多看一些与专业无关的书，多培养一些兴趣爱好。

我有时会想，如果那些应试培训机构少教些技巧套路，多教一些“真材实料”，情况会怎么样？

对学生来说，学习不会那么“卷”，学生会少很多焦虑，不会为各种题型和考试而发愁，会喜欢上英语，会收获更多东西，当然，考试也会顺利通过。对培训机构来说，可能要少花些心思在砸钱营销的套路上，要多花些心思在教学内容上，赚钱没那么快了。但是，教育本不应该被商业化，商业是逐利的、短视的，而教育要静水流深、细水长流。

今天就讲到这里，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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